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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在三年时光里的英语密码:一所小学的静默生长

【来源:易教网 更新时间:2025-12-15
藏在三年时光里的英语密码:一所小学的静默生长

一、 从那个三月开始

三年前,春天刚探出头,风里还带着点凉。会议室里,我们几个英语老师围坐着,面前摊开一份文件,标题很长,关于“三年突破工程”。空气里有种熟悉的、混合着复印机墨粉和茶水的气味。

蒋校长的声音不高,但每个字都落得很实。他说,这不是一份任务清单,是一段路,一段我们一起走的路。张主任接着说话,她手里拿着的笔,轻轻点在“师德素养”和“业务能力”那几个词上。窗外,操场上有孩子跑过去,声音远远的,像隔着一层纱。

陈菊组长把目光从文件上移开,看向我们。她说,我们先从自己开始,好不好?每个人,都给自己画一张三年的地图。王德会老师点点头,张玮和罗娟老师在本子上记着什么。那一刻,没人谈论“优秀”,也没人谈论“评估”。

我们谈的是,一千个单词从哪里背起,两篇文章选哪两篇,英文歌,是唱《Edelweiss》好,还是《You Are My Sunshine》好。

计划,就这样生了根。不是从宏大的口号里,是从这些细碎的、甚至有些笨拙的自问自答里。我的三年地图上,第一站,是一座单词山。每天二十个,摞起来。我把它放在早晨泡茶之后,上课铃响之前。那段日子,办公室最早亮起的灯,总在我们这儿。

不是为了给谁看,是那些沉睡多年的字母,忽然需要被重新叫醒,排列,安放进脑子的格子里。

我们建了个人业务档案,牛皮纸袋,不厚。放进第一份自身达标计划时,感觉像放进一粒种子。申报课题那次,讨论到很晚,窗外的天从淡蓝变成墨蓝,我们争论“语境”和“情境”到底有什么区别,最后发现,区别就在我们每天站着的讲台上。

校园里那些红色的长久标语,“勤奋守纪,团结创新”,旁边悄悄地多了几行白色小字。是我们几个翻了好几天字典,吵了好几回才定下的翻译。课间,有孩子指着念:“Diligence, Discipline, Unity, Innovation.” 念得磕磕绊绊,但眼睛亮了一下。那一下,就值了。

年底,我们开了第一届英文歌曲比赛。礼堂不大,孩子们脸红红地上台,手不知道往哪里放。有的唱跑了调,有的忘了词,站在那里傻笑。台下,别的孩子用力鼓掌,笑声和掌声混在一起,热烘烘地扑到脸上。没有专业舞台,没有高级音响,只有一种生涩的、勇敢的快乐,在空气里弥漫。

王德会老师的微格说课,陈菊老师的微格授课,我们互相看着,评着,说着那些“教师主导、学生主体”的话,但心里知道,我们是在互相搀扶着,辨认那条名叫“好课”的小径。

二、 声音长出翅膀

进入第二个年头,地图上的路线,开始向外蜿蜒。种子要发芽,需要更广阔一点的空间。

“英语兴趣小组”,名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。第一次活动,只来了七个孩子,坐在阅览室的角落,声音像蚊子。我们不做题,不考试。就听。听一段简短的对话,猜他们在哪儿,高兴还是不高兴。然后学说。说得稀碎,没关系,笑一场,再说。

神奇的事情发生了。当“学习”的压力被暂时拿开,“说话”的本能就冒了出来。一个平时考试总不及格的男孩,模仿电影里一句怪兽的吼叫,惟妙惟肖,逗得所有人前仰后合。那一刻,英语于他,不再是卷子上狰狞的红叉,是一个可以让他获得笑声和关注的声音玩具。

校园广播台成立了。每周四中午,十五分钟。开头是一段我们精选的舒缓音乐,然后是孩子们的声音。

起初是读课文,后来,有孩子开始播报自己写的“班级新闻”,用那种夹杂着中文和生硬语法的英语:“Today, Li Ming’s pencil box fall down, all pencils run away…” 全校都能听到,操场上打闹的孩子会安静几秒,教室里吃饭的孩子会抬起头。

声音,是有形状的。它从那个小小的广播室出发,像一层透明的薄膜,轻轻地罩住了周四午间的校园。有孩子特意跑来问,老师,我写的稿子,下周能念吗?眼睛里的光,和想要一朵小红花时的光,不一样。

这一年,我们送了一位老师出去,到很远的一所知名学校待了两周。她回来那天,没带什么汇报材料,就带回来一堆照片和几个故事。说那里的教室墙壁,贴满了孩子们自己画的单词卡,歪歪扭扭,但色彩张扬。说他们的老师,下课就坐在孩子堆里聊天,聊昨晚的动画片。我们听着,心里某个地方,被轻轻撞了一下。

原来,“外语信息网络学习平台”不只是一个冰冷的网站,它可以是一面贴满童画的墙,一种蹲下来的姿态。

教师的自身学习还在继续。新的一千个单词,爬进了专业文献和原声电影的台词里。我们看《寻梦环游记》,不是为了学“family”和“dream”,是为了记住那一句“Remember me”,记住声音里可以携带如此沉重的爱与遗忘。

我们搞了一次教师基本功展示,罗娟老师画简笔画,三笔两笔,一只活灵活现的狗就在黑板上跳了起来。张玮老师诵读美文,声音低回,我们忽然觉得,那篇文章我们以前也读过,但没听出里面藏着一条那么安静忧伤的河。

年底的英文演讲比赛,站在台上的孩子,虽然还是会紧张地攥紧衣角,但眼神敢看向观众席的深处了。他们的题目,有的是“My Favorite Tree”,有的是“Why I Love My Grandma”。语法错误依然有,但句子后面,站着一个真实的人,一段真实的生活。

评委打分时,我们悄悄地把“内容真实”那一栏的权重,调高了一点点。

三、 静待成林

第三年,好像一切都进入了某种节奏。一种安静的、惯性的,但又充满内在张力的节奏。

课题研究还在继续,但讨论的问题,从“是什么”慢慢转向了“然后呢”。我们开始追踪,那些参加了兴趣小组的孩子,他们课堂上的举手频率有没有变化;那些在广播里听过同学搞笑新闻的孩子,会不会对下一次的听力材料少一分抗拒。数据很琐碎,不成系统,但曲线图上那些微弱的上扬箭头,让我们感到踏实。

教研活动,不知从哪天起,我们自然而然地用起了英语。争论一个语法点,描述一个课堂困境,甚至开玩笑。一开始很吃力,要频繁地切换中英词典,后来,某种语感建立了。不是词汇量突然暴增,而是一种“用这门语言来思考工作”的习惯,像肌肉记忆一样长在了身体里。

当张玮和罗娟老师分别主持微格教学时,她们的指令和评点,流畅地从英语里流淌出来,我们听着,觉得本该如此。

自身学习成了呼吸一样自然的事。第三份一千词列表,更多是关于教育和认知的术语。我们读一点点简单的语言学,知道了“习得”和“学得”那场著名的争论。Krashen 的输入假说(\( i+1 \)),不再是一个遥远的理论符号,我们开始在挑选广播材料、设计听说活动时,下意识地默念它。

那些需要背诵的精彩句子,我们开始从读过的理论书、看过的电影台词里自己挑选。因为欣赏,所以记住。这和三年前按任务背诵,心境已全然不同。

学生的英文朗读比赛,我们不再强调语音的百分百标准,我们发起了“最有感染力朗读奖”。一个女孩读《The Giving Tree》,读到树最后只剩下一个老树桩时,她的声音轻下去,颤了一下,好几个小评委(是的,我们让学生也参与评审)的眼圈红了。语言的力量,在这一刻,超越了所有规则和分数。

日子流水般过去,到了整理归档、准备迎接评估的时候。我们把三年来所有牛皮纸袋、活动照片、学生作品、论文案例铺开。东西不多,摊了一桌子。没有金光闪闪的奖杯,没有震撼人心的数字。

有的,是几本越来越厚的单词笔记,是广播台稿件从稚嫩到稍稍流畅的叠影,是课题记录本上密密麻麻的讨论旁注,是孩子们从躲闪到敢于直视镜头的神情对比图。

一项,是业务素质综合测试。考前夜,大家都没特意复习。考场上,笔尖沙沙作响,那些读过文献、看过的电影、争论过的问题,化成了答案。交卷时,相视一笑。我们知道,结果已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这三年,我们确确实实,一起翻过了一座山,蹚过了一条河。

出国培训的名单下来,我们学校没有名额。消息传来,办公室静了一会儿。陈菊组长端起已经凉了的茶,喝了一口,说:“挺好。我们的林子,还没到需要移栽大树的时候。现在这样,自己一点点长,扎实。”

窗外,又到春天。英语兴趣小组的几个孩子,正用他们依然不算流利、但充满热情的英语,在广播里介绍校园里今年第一朵开的花。他们的声音,穿过三年的时光,听上去,已然是自己的声音。

评估组来的那天,阳光很好。他们看了材料,听了课,和老师学生聊天。末了,只说了一句:“你们这里,很安静,但很有力量。”

是的,我们没有突破什么惊天动地的关卡。我们只是,在三年时光里,完成了一次静默的生长。从教师心里的一粒词开始,到校园里回荡起属于自己的声音。密码不是什么先进的模式或技术,无非是:回到人,回到日常,回到语言本身那温暖、笨拙而又坚韧的生长力。

而生长,从未停止。